慵懒温柔的午后光阴洒在芷萝宫,在庭院内映出一片静谧安宁,却被一道闯入此处的得意身影破坏。
金熙信步踱过去,推门时随口朝宫女问:“母后昨夜如何?有哭闹吗?”
得到宫女的否定回答,她轻哼一声,道:“倒是沉得住气。”
推门而入,隔着屏风她一眼便望见坐在昏暗内室里的人影,莫名透出股倔强意味,让金熙生出几分烦躁。
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想通了吗?”金熙随意撩起衣摆坐在桌前,自顾倒茶,“只要母后肯写信回国,让父皇除名宁清窈,并送来国书永修盟好、奉安国为尊,那我可以考虑一下,劝陛下不要出兵。”
屏风后一片安静,并无任何回应。
金熙轻吹茶盏热气,挑眉望过去,道:“母后,你不就是想要一个孝顺乖巧的女儿吗?我可以满足你,你何必执着所谓的亲女儿?”
见内室的人依旧不答,金熙心头火气被挑起,“嘭”一声放下茶盏冷冷道:“我在和你说话,你没听见吗!”
仍是毫无动静。
这无疑是火上浇油,让金熙怒火彻底灼烧,她起身大步走向内室,绕过屏风望向坐在里头的人:“怎么,母后是哑巴了吗!”
坐在半明半暗里的人低垂着脑袋,看不清具体神情,只浸在日光里的下颌线条格外柔和温驯,像是逆来顺受般,让金熙愈发火大。
用力咬一下后槽牙,她两步上前捏住对方下颌,迫使她抬头:“还装!我……是你?!”
朦胧光影里,坐在床畔的哪里是什么金国皇后,分明是那不知所踪的宁清窈。
凭借着相似的眉眼和妆容,她硬是蒙混过关,未曾让人发觉,但如此近距离之下,真实面容却再无处遁形。
“很好!你还敢出来!”
金熙顿时火冒三丈,死死掐住宁清窈的下颌,眼眸里满是嫉恨和杀意:“真是自寻死路,既然如此,那我就成全你,来……!”
“噗嗤!”
匕首旋入体内的声音清晰响起,将金熙未尽的话语全部堵住。
疼痛在此时蔓延,金熙错愕地睁大眼眸,缓慢垂首间,晃动的视野内映出那柄没入腹部的匕首。
“你……”
“嘘。”
宁清窈轻轻捂住她的嘴唇,贴近她在她耳畔轻声低语,如亲昵之人的呢喃:“不要喊,这芷萝宫上下都是我的人,即便你求救,也不过是白费力气。”
话语间,她手上动作半分没停,又将匕首往里狠狠按了几分,甚至轻轻旋转。
血迹从唇角溢出,剧烈的疼痛洗刷着金熙的神经,让她几近昏厥,她强撑着意识摸向腰间红鞭,却忽觉肩上传来一股力道,她被推开,腰间红鞭也被人给率先抢走。
宁清窈慢条斯理地起身,一点点抚摸过鞭子,似是在怀念着什么光景一般。
那眸子里阴晦的光影,让人看不真切,也看不明白。
“啪!”
鞭子甩在地上,发出凌厉声响,宁清窈一步步地朝她走近,唇角淡淡衔起丝笑,让人弄不清楚她此刻在想什么。
“你……别过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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